“有空吗？”她在试探。
“等下有场电影要看呢。晚上八点二十分的。”他不想让事情拐入另一条路径，虽然陈述事实，却也带着一丝拒绝的韵味在里头。玫瑰花园的路有很多条，他不想迷路，只想慢慢走向荒芜。

应该算是冬末，还是早春。难以界定的季节。天气也是捉摸不定，气温降下来的时候会以为还是冬天。气温高起来会以为就是春天板上钉钉的事情。

街头的树枝上还挂着红色的小灯笼，年味未散去。阳光穿过枝叶的间隙投射到马路上，留下斑驳的影子在地上摇曳。开车经过的风，带起地面的黄叶，又有晚秋的感觉。

安静地看完一部电影，听完一首半熟悉的歌，冲了一杯速溶咖啡并且在温度适中的时候迅速喝完。还是习惯了某个品牌的原味咖啡，喝过很多其他品牌的，以及一些不知名品牌的，还有朋友让朋友从国外带回来送我的咖啡，都感觉没有习惯的那个牌子的好喝。

总是说要不断接受新的事物，否则就是向衰老妥协。可有时候，还是感觉旧的东西好。是可怕的习惯作祟吧。听老歌多，看旧电影，和老朋友玩。像是要和时间对抗，和习惯拉扯。

回想年少时候喜欢过的女孩，那种想要占有的冲动，无一不是要走向深渊。月季、白玫瑰和红玫瑰，不知如何选择。最后得到红玫瑰又惦记着白玫瑰和月季。年轻的时候就是这样折腾，直到有一天累了，倦了，回想那些折腾，才明白“弱水三千，只取一瓢饮”的道理。我们终究是要走向荒芜。不如在去往荒芜的路上努力活得丰盛一点，经过很大很大一片玫瑰花园。

然后安静地死去。